紫檀犬

练笔而已

现背多人|溶酒船渡03


容九马东诺民x你



《关于李莱恩的一切》

 



李莱恩出生在波士顿,6岁父母分手。

她的母亲是艺术史研究学者,父亲是一位在波士顿求学的韩国男人。

母亲说他们是和平分手,可是小Rane知道,这位教授洒脱自信,但遗憾终生。

 


她们每年都会去尼斯度假,

小Rane会遇上她的邻居Karl,一个法语英语都说得很流利的德国人,

Karl总是一个人来度假,他有一头中长的白发,非常整齐柔顺。


Rane的母亲享受独处,Rane喜欢和Karl打交道。

 


在Karl的庭院里,她笨拙地学法语,喝whisky,跳tango,打纸牌。


Karl某天忽然问她:“你想试试画画吗?”


Rane知道Karl每天都在速写本上大刀阔斧,

她接过笔,简单描出他脸上的皱纹,勾勒出一个Karl,观察着眼色递给他,

Karl大笑,不服输地画了个Rane,还有她脸上的痣。

 


分别的时间里,两人从不联系。久别重逢,他们会默契地交换准备已久的礼物。


“这枚胸针的灵感来自你的花圃,我的小缪斯。”

“感恩节的时候在集市上看到这个铝罐,你可以装whisky。”

 



 

母亲离世的时候,Rane已经15岁了,彼时她在Karl的帮助下,打算转去巴黎的高中。


她将骨灰打成戒指和项链,贴身佩戴。


在她办完手续的那天,一转身就看见了她的父亲。

她不认识他,但她知道,就是那个韩国男人。

 


他叫Leon,这是他的教名。

Leon确实是个非常温柔的男人。

Rane不讨厌他,但是希望远离他。


她感到苦恼,第一次提笔写信给Karl。

 


Leon此番自然是有备而来,

Rane和他僵持了将近一周,眼见要开学了,Leon几欲放弃,Rane忽然松口,和他去了韩国。


缘于Karl的回信。

Karl在信中称呼她为“亲密的朋友”,在倾诉自己多年来与父母诀别的懊悔后,Karl写道:


“我的朋友,你的人生并没有非此即彼的对错,我的也是。不必过于忧虑,所有的可能都只会在未来。”

“巴黎随时都会欢迎你,愿桥都坚固,路都光明。”*

 





 

于是,Rane变成了李莱恩,在首尔艺高的设计系入学。


彼时她已经形成了冷峻大胆的风格,从设计、打样到模特上身,独自完成。


但她的语言不通,懒得用心学,不受老师管教,在学校里向来寡言。

到韩国之后她有了更多的创作空间。

但她知道她的内心是空洞的。

作品优秀,那又如何。

她只是没有个所谓。

 




生活注定不是一成不变的。


走在艺高的路上,sm星探给她递了名片。

李莱恩思索片刻,就拒绝了。

她不会出道。


声色犬马的地方,人格和名利,最珍贵也最易碎。

波士顿和巴黎,都是这样。


她只看到了人海茫茫,没有一个归宿。

 




 

李莱恩有个便宜弟弟,比她小两岁。

便宜弟弟有个妈。

便宜弟弟的妈总是很尽力地和她说英语。


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,李莱恩就想到了歌剧魅影里面的那位fat lady,可爱但讨厌。


对于讨厌的人,沉默是她的武器。


除非对方不会看眼色。

 



Leon莫名执着家庭聚餐。


本来李莱恩就不怎么吃得惯。

偏偏,fat lady在她默默祈祷的时候和她搭话。


韩式口音听得李莱恩浑身难受。

她想立刻把面前的一对男女送上断头台。


李莱恩用韩语对她说:“我听不懂你的英语。”

一劳永逸。

 

所以李莱恩在听说练习生可以住宿舍的时候,马上就答应了。

她更不想回Leon的家。

 






 

李莱恩的面试,并不十分顺畅。

不会跳舞,不会唱歌。


但李马克的眼睛就是离不开这个女孩。


浓眉高鼻昭示着她的北美出身,唯有带着东方神韵的丹凤眼衬出这张脸的高级感。


皮相清丽,骨相突出。

倒是更像欧洲人,李马克心想。

 



被问到特长时,李莱恩说:“我会走男步。”


不是妖娆的猫步,而是男步。


她穿了一件连体牛仔衣,一点也不违和。


莽撞的男步被她诠释出中性之美,短短的几步是性别流动的符号,打破了固有的执着。

李莱恩所展现出的气场更是不俗,大方得令人称赞,凌厉得让人臣服。


更让李马克在意的,是她的项链和戒指。

特殊的花纹和质地,意味着什么,不言而喻。

 


 



她确实是个很酷的女孩。

尤其是李马克看到李莱恩在玩滑板的时候。



 

李马克在练习完偶尔会去公司旁边打篮球,往往都是凌晨了。

那天他听见球场外的声音,看见李莱恩穿着hoody踩着一块skateboard在练ollie


怪不得声音这么大,人都差点摔倒。


难得有和他一样不睡觉出来玩的人,

这个人还是李莱恩。


李马克见过很多人,包括他自己,学滑板的时候总是装备齐全,一不小心甩出去得有几米远,疼得撕心裂肺。李莱恩却连护膝都不戴,不怕摔,可劲造。

 


“你怎么不带护具。”



李莱恩喘着气回过头,

看见李马克抱个篮球,低头收板。

“给我玩玩?”李马克跃跃欲试。

李莱恩松手,滑板落地的瞬间被李马克踩住。


“Nice dude!”



这还不是最nice的,李马克踏上板荡了几个来回之后,完成了一个非常perfect的ollie,几乎是三立半的高度,那块skateboard就像吸在他脚下,轻盈地结束一个飞跃。



“God! Mark Lee!”

要知道,李莱恩练ollie这个动作快一个月,才终于不会从滑板上甩出去。



李马克笑得颧骨升高,绕了一圈滑回来,接着180度刹停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莱恩亮晶晶的眼睛。



“好厉害啊李马克!”


“You know,我和我朋友从小时候就开始玩。”


“我这个练了超久,总感觉跳不起来馁。”

“或许你得试着放松,卸下一点力。你给我的感觉很紧绷,只有腿在跳,人没有跳起来馁。”李马克学她的语气。


李莱恩斜他一眼,被逗笑。

 




李莱恩和李马克本来就是不太在乎韩国年龄辈分的人,从一开始李马克就没喊人家努那。


而且李马克可以完整地、完美地发出“Rane”里“R”的音,着实有把李莱恩爽到。


李莱恩也故意重读“r”,甚至把“k”给省略掉,直接会叫他:


“Mar!我的项链不见了!”

 



项链是在他们从地铁下来丢的,李莱恩慌得六神无主,李马克听见关门警报声响起,反映迅速地把李莱恩拉回了那班地铁里。


他知道那是一条什么项链。


那天他们从篮球场出来天就已经黑了,李马克陪着李莱恩在地铁里找了一个晚上,甚至百般请求查到了监控,却也看不清李莱恩颈间的项链是什么时候消失的。


最后,李莱恩蹲在路边,埋首许久,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

她没哭,李马克却哭了。

 





好在李马克后来帮李莱恩找到了她的项链。


是在李莱恩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之后,sm准备搬新大楼之际。

旧练习室里有一个堆着各种衣服杂志的角落,孩子们一般都会在这里睡觉。

 

在那看见项链的那刻,李马克大松一口气。


想起自己在地铁口流泪的那天,他笑着自言自语,说了句pabu。


也不知道是在说谁。

 




 

 *塔朗吉《火车》

 

 

TIM:中世纪欧洲,通奸罪处以断头刑。

 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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